是啊,萱花她们就盼着四皇子来呢,如今人来了,只怕都要高兴死了。

    缓过神来,周蔻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太过激烈了。

    她僵硬扭过身子,手紧紧攥着襟子,里面大片的肌肤愣是一点也没露出来,强颜欢笑道:“殿下,您怎么说来就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高宥坐直了身子,朝她扬了扬手里的册子,“若不是临时起意,我还真不知道,皇妃竟有如此癖好。”

    周蔻瞪大了眼,下意识就想去夺那本画册,结果手指头连册边都没挨到,高宥将它往上举,那册里一幅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便完全显露了出来。

    这画册她上回看完以后就随手塞在了枕下的,哪晓得会有人这么光明正大占了她的床,还将原本该藏在最深处的画册一页页翻看。

    更要命的是,这个人还是四皇子。

    周蔻嚅嗫了一下,站在榻台下,不敢看人,“殿下误会了”

    软绵绵的一句话,像云絮里堆出来的一样,一点分量也没有,如何能叫人信服,高宥倾身,只露在外面的眼眸是惯常的沉寂如水,但他的唇角却弯了又弯。

    指尖才拂过姑娘的脸,就被一下躲开,停留了一瞬的腻滑让高宥搓了搓指,啧了一声道:“给我宽衣。”

    话毕,他就歪在床边上,举起手臂,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周蔻烧红了脸,有羞怯,但更多的是慌张,但她不得不顺从他的话,弯下腰,颤颤巍巍抬手为他解开腰间的锦束,贝齿轻扣着下唇,叫人看了好生委屈可怜。

    这模样落在高宥眼中,藏在面具下的笑意更深了,连日以来的憋屈也终于得以开怀。

    小丫头片子,你这是在为自己做过的错事受惩罚。

    高宥心情大好,还不忘翻一翻那本春宫册,挑了又挑,看了又看,仿佛是在选哪个姿态好。

    周蔻更慌了,她一只手还攥着襟子,只有另一只手在解束带,原本就艰难,头顶又传来噼里啪啦的翻书声,让她更加胆颤心惊,手里的束带就更难解了。

    高宥见她半天解不开一条锦束,故意压低声音恐吓她道:“你是只有一只手?若是如此,我可以帮你砍了多余的一只。”

    周蔻顿时吓得失了颜色,手心也出满了汗,她欲哭无泪,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人,可始终无果。

    不得已,她只能松开了另外一只手。

    襟子一松,乍时春光泄露,高宥也愣住了,视线从册上调开,盯着看了有一会儿。

    姑娘平日里瞧着细细瘦瘦的,年纪不大,面嫩的跟初春冒出的桃苞一样,可被衣裳遮住的地方,该有的只多不少。

    面对那略带炙热的目光,周蔻简直想打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见人了,她飞快地解开了锦束,替他宽了衣,然后站在旁边,微微侧过身子,赶紧扣好了襟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