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月末,钟瑜便踏上了路程。

    平川路不算远,马车却也是要行上七八天的,赶路的第五日夜间,正要落脚,主路边的客栈却说让人包了,不能接客。

    客栈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钟瑜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得好声相求,又多塞了银子,可谁知掌柜竟将银子推了回来。

    “姑娘,不是我不收留你,这包下客栈的人看着非富即贵,出手便是一锭金子,我如何得罪得起啊?”

    钟瑜见老板几番坚持,和月圆道:“你去和车夫到附近瞧瞧,是否有庙宇之类的避身之处。”

    月圆急道:“这如何使得,小姐金枝玉叶的……”

    钟瑜安抚着拍了拍她,道:“你且先去看看,如若今夜真无他法,便是破庙也得住,我和刘侍卫留在这再看看。”

    月圆只得带着车夫去了,钟瑜回头又和掌柜道:“掌柜可否让我与这包下客栈之人见上一见,实不相瞒,家父也在朝为官。我不难为掌柜,但若内里当真是京城权贵,想来多少也能卖我父一个面子,给小女一个容身之所。”

    “这……倒不是不可,只是这包下客栈的公子,面上肃杀之气甚重,姑娘一介娇弱女子,只怕……”

    钟瑜略一思索,此处不近人烟,也有些担忧这些人出手阔绰不是因着身份富贵,而是杀人越货得来。

    “那掌柜您与伙计的房间,可否空出一间给我?刚刚的银两数目若放在平日,也够包下这所有房间了,掌柜若肯帮忙与下人们挤一挤,腾出一间房间给我们,这些便都是您的了。”

    掌柜犹豫再三,最终将手上沉甸甸的银子收了起来,道:“姑娘和我去看看房间吧。”

    钟瑜吩咐刘侍卫:“你去和掌柜去看看,不求多舒适,干净暖和即可,我留在这等月圆。”

    刘侍卫应声和掌柜进了客栈,钟瑜便立在客栈门边等候。

    不多时,外间忽的响起一阵马蹄声,一名男子停马在客栈前,匆匆忙忙下了马进去。

    来人几个快步进入客栈,客栈二楼下来的人也正急着迎上来,道:“如何?怎的你自己回来了?”

    那男子单膝跪地,道:“属下无能,我二人急行两个时辰,未曾寻到过医者。想是那掌柜所说无误,若要寻医,只能往平川去了。可平川离此地最快也要一日,寻了医者折回又要一日,恐会误了公子病情。

    另一人已经继续往平川赶了,我先行折回禀报,若是公子现下好些了,立即上路也可能在一日内赶到平川!”

    钟瑜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内里,只见立着的人生的倒是清秀,只是眉目冷冽,全身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她仔细想了下女主前世的剧情,似乎没有哪个角色对应得上眼前之人。

    正想着,听闻那人怒道:“若是公子可以挪动,我等又何必受困于此客栈之中!再去找,多带些人,遇见的人家挨家挨户问!定要立刻将医者寻来!”

    跪着的人领命,少顷,客栈内又行出来多名男子,几人匆匆上马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