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逸走到城门口的时候被守城的士兵拦下,那士兵奇怪的看了两眼欧阳逸的白头发,不过可能守城守得久了什么都见过,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道:“文书呢?”

    因为大渝和离国刚打了仗,大渝怕混进去奸细什么的,所以出城进城都是得有加盖了官印的文书的,没有就不让进不说,严重了还可能给你抓起来。可是欧阳逸在小黑屋里关了好几个月,哪来的这东西啊。

    欧阳逸摇了摇头,那士兵公事公办道:“没有文书,我们是不能让你进城的。”

    冷风一吹,欧阳逸被冻的打了个哆嗦,道:“我是来找你们燕将军的。”欧阳逸说着,从腰上接下来一块玉佩,递给那士兵。

    那士兵接过来看了一眼,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欧阳逸,道:“这位公子是……”他其实并不认识这块玉佩,不过看着欧阳逸气度不凡,最起码也是哪家的贵公子,他也怕万一人家真的是认识燕将军,他态度不好,惹了贵人,到时候受罪的就是他了。

    “我姓欧,叫欧阳。”冷空气进到肺里让欧阳逸有些难受,他咳了两声,身形不由的弯下去,配上一声白衣白发,多了几分病弱风流的味道。

    士兵顿了一下,不敢惹人,但也拿不定主意,手里攥着玉佩,道:“那您先等一下。”

    欧阳逸也不怕那士兵贪了玉佩,轻轻点了点头。

    那士兵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是跟在一个穿着轻铠的人的身后,那人生的挺拔,腰间佩剑,走起路来能听见铠甲相碰发出的响声。还未等走近便听他大笑两声,熟稔道:“我还当是谁敢拿块破玉佩就想糊弄进城呢,原来是你!”

    欧阳逸露出丝轻笑,也不动地方,拢着袍子等着他走近。

    周安走近了,首先看到的就是欧阳逸的头发,吃了一惊,“你这头发……怎么回事儿?你怎么瞧着这么虚弱?是伤还没好?”

    “人老了,头发自然就白了。”欧阳逸错过这个话题,随意道:“挺冷的,还不让我进去?”

    周安听出来他不愿意谈起这个,将玉佩往他面前一递,道:“这玉倒是好玉,不过和燕将军的那块,样式可是差了不少。”

    “不过就是有个由头让人带个话,真的假的能怎么样?”欧阳逸笑道。

    而且真的他也是实在拿不出来,胥准是个脾气大的,那玉佩早让胥准不知道扔哪儿了,这块冒充信物的玉佩,他也是怕进不了城,临走的时候顺便从胥准腰上撸下来的。

    “虽然是假信物,但也是真玉佩,”欧阳逸随着周安往里走,看着那块玉佩,想了想,还是没接,道:“子安要是有空的话,替我当了吧。”

    “怎么,你缺钱?”周安皱着眉,“你要是缺钱的话,我这儿还有点,实在不行去找燕将军借一些,总不至于到了老朋友这儿,还让你当裤子吧?!”

    “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当了还能换钱,划算。”欧阳逸态度倒是坚定,周安没法,只能应下来。

    两人口中的燕将军叫燕栩南,自祖父起便替大渝守卫着北域,不让敌国来犯,几个月前和离国作战的时候,就是这人为帅领军。此人着实是个工作狂,以前的时候欧阳逸就听说过这人一连在军营里住了一个月没回家的丰功伟绩,后来再回家的时候让媳妇给赶了出来,于是他又在军营里住了一个月。

    所以这样青天白日的,欧阳逸理所当然的觉得燕栩南应该在军营里了,于是等周安牵了匹马出来的时候,欧阳逸愣在了原地。

    “燕栩南不在军营?”欧阳逸皱眉。

    “不在,燕将军在家呢,”周安一边递过缰绳,一边道:“前两天夫人给他生了个闺女,现在估计正抱着闺女儿傻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