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真深呼x1,不再纠结她的暂离。
「等我考上大学,在外面租房子住。」他重新牵起她的手,摩娑着,「打一把钥匙给你。」
「当你在那里待不下去,当你想逃,当你需要一个临时或永久的避风港,我就在那个屋子里等你。听你说话,喂你吃很多很多的东西。」
喂你Ai。
「随时欢迎你回来。」
毛蓓蓓有些动容,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敖真握紧她,「所以在新的学校请认真读书,赶紧考上大学。上了大学,就来跟我住吧。」
毛蓓蓓噗哧笑了,眼眶里盈满了泪,她x1了x1鼻子後爽快的说:「好呀!」
浓厚的云层逐渐散去,仍寻不着月亮。两人靠在对方身上,看了满天满视野,虽然光害严重却被各式人造霓虹点缀得华美,那片城市星空。
凌晨三点四十六分。
一口气回忆了太多往事,说了太多话,敖真的喉咙再度乾渴。他起身冲泡了第二杯即溶黑咖啡,端着杯子回到沙发前坐定。四周飘散着淡淡苦味。这个牌子是隔壁桌的同事推荐的,虽然平价,喝起来味道还算不错。
多多仍然维持着一模一样的姿势,似乎完全不感到疲惫。换作平时,没有熬夜习惯的敖真肯定已经憔悴不堪,今夜有她作陪,JiNg神跟着格外亢奋。
他看了眼时钟,心里想着,天亮以後的世界,会是什麽样的呢?
昨天与明天中间的这个黑夜,又是怎样的一个夜晚呢?
多多感应到他的注视,抬起头来凝视他。
敖真呼了口气,故事即将说到他最不愿面对的那一部份,直至今日,过了十年以後的现在,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准备好了吗?
说出来,真的就能放下了吗?
敖真感觉自己沉默了很久、很久。
多多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痛苦,这次她只陪着他,也不催促了。
敖真想起运动会那个晚上,开心的毛蓓蓓与对她许下承诺的他。也许那个当下,全世界最幸福的他们。
很多时候,敖真总有一个想法:还有时间的、还有机会的、改天再去做也没关系、有天我会的……毕竟来日方长。
但是人生岂能尽如人意?万事如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