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如愿入职太医院。虽只是个末等医士,但因为是在养心殿御前侍候,也很吃香,至少她申请入太医院观藏书时无人阻拦,她可以放心查阅这个时代的医学资料。

    不过也有一点小忧虑——医士的薪水太低了。她自己可以将就,绿芜养身体却将就不得。

    “若希,你在发什么呆?”张晓听见声音抬头,便见张恒朝她走来,近日这人一天比一天殷勤,就差见她没摇尾巴了。

    张晓知道他心里打的主意,想讨她欢心然后接近绿芜,不禁暗叹,真是少年热血,只看一眼就情痴得不行。张晓有心不理他,绿芜迟早要回到允祥身边的,她可不希望有什么节外生枝。

    “最近你除了进宫当值就是躲在宅子里不出门,再这么下去我们可要生分了。”张恒唉声叹气,“你到底有什么烦恼,说给我听听,不定能帮你一把呢?”

    张晓看他一眼,长叹道:“空有一身医术,奈何囊中羞涩。”

    张恒一听,顿时“噗”地笑出声:“我说你在愁什么呢?原来是这个。也是,太医院的薪酬本来就不高,何况你还要照顾生病的姐姐。”他连连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嗐!若希兄你一身本领,动动手指可致千金!”张恒不要钱似的卖命夸她。

    张晓不为所动,冷静道:“此话怎讲?”

    “哎,”张恒凑近她耳边,低声道:“若希兄知道京城同药堂吧?就是负责帮宫里采办药材的最大药商。那儿的老板是我好哥们,前几天替我接风时就问我要不要就广州抗疫写本书卖给他,说价钱好商量。还让我把你介绍给他认识……”

    张晓讶然道:“那怎么没听你说起?”

    张恒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不是以为若希兄你视金钱如粪土,肯定不屑于搭理这种人吗……”

    “哎!”这下轮到张晓叹气了,她情真意切地拍拍张恒肩膀,一脸严肃地纠正:

    “你对我误会也太深了!”

    张恒:“……”

    此事就这么敲定下来。

    张恒行动力飞快地为张晓和药商朋友牵线搭桥,不到半个月,张晓写书做兼职的事就敲定下来。从此每天白天入宫当值,夜里点灯抄药方,日子平静的波澜不惊。

    不知不觉就到了夏天,雍正喜寒畏热,搬到了圆明园里办公避暑,张晓也跟着去了园子里当值。

    上次来圆明园还是康熙年间,随行来看当时躬耕避尘的雍正,转眼就物是人非了,张晓摇头暗叹,信步走在湖边,任思绪飘拂——

    这几个月她已经把皇宫御药房的藏书都看了个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系统加持,那些医书她一看就懂,一眼就会用。

    随着她医书越看越多,系统好像也在不断升级,以往都是一病一方,现在同一个病症能给出好几个不同药方,任君筛选。而张晓也不再只是照葫芦画瓢生搬硬套,而是慢慢能理解背后的用药缘故,有时甚至能不看系统自己想药方了。